在全球化背景下，黎巴嫩近日发生的连环通讯设备爆炸事件，正给全球供应链渗透敲响警钟，日常设备的 “武器化” 可能引发广泛担忧。

然而，“逻辑清奇”的美媒又犯老毛病，彭博社、《纽约时报》等报道接连借机炒作“中国威胁论”，以己度人揣测称美国在各类商品和服务上过于依赖中国，也可能被中国加以利用，从而发生类似的设备“武器化”事件。

事实上，恰恰是美方惯于如此行事。这些美媒在细数美国针对他国的过往行动时可谓“如数家珍”，素材丰富情节跌宕，远比它们对中国提出的无端指控要“精彩”得多。



发生爆炸的寻呼机残骸。视觉中国

彭博社20日的报道指出，黎巴嫩的寻呼机和其他设备爆炸事件，标志着利用供应链打击对手的方式迎来新一轮致命升级，这也使全球领导人减少对竞争对手技术依赖的行动变得更为急迫。

“渗透供应链是情报部门的一个相当常规的工具。”美国联邦调查局前官员特里普利特（Holden Triplett）说：“在过去几年里，我们看到它主要用于收集情报，但正如我们最近所目睹的那样，它也可用于定点清除。”

另一名要求匿名的美国前高级情报官员称，黎巴嫩爆炸案只是目前世界各地正在发生的一系列供应链袭击中最新的，也是最引人注目的一起。他进一步解释道，这些袭击往往需要数年的准备时间，而且通常目标明确，以限制附带损害。尤其拦截行动，即在货物运抵最终收货人之前对其进行拦截和篡改的行动，极为猖獗。

文章称，尽管多年来诱杀装置一直被用于间谍活动，但黎巴嫩发生的爆炸事件甚至让一些“经验丰富”的官员都深感震惊。他们担心，有助于廉价商品生产并推动全球经济增长的全球化供应链，可能会沦为外国对手手中的武器。

话音刚落，美媒便不出所料地将一口大锅扣向中国。报道引述美国民主党籍众议员莫尔顿（Seth Moulton）的话开始无端指责，“如果以色列能做到这一点，中国也能做到。漫长又不透明的供应链留下了太多容易被利用的漏洞，我们需要与我们的盟友密切合作，制定战略来弥补这些漏洞。”

彭博社指出，华盛顿一直在寻求减少乃至消除在基础设施和国家安全方面对中国公司的依赖，包括拆除来自中国的硬件设备。然而，在两国利益密切交织的今天，美国很难从相互依存的供应链中抽身。

“替代方案很难找。”报道援引美国政府数据分析公司Govini的数据举例称，去年美国海军在其“关键技术”供应链中减少了约40%的中国供应，但美国空军和其他国防机构对中国的依赖程度有所上升。

然而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美媒基于美国自身黑历史的无端揣测：彭博社承认，事实上，多年来一直利用美国在许多供应链中的主导地位，在供应链上对竞争对手动手脚的恰恰是美国情报部门——无论是十多年前美国特工改装美国科技公司运往海外的设备，还是美国为打击伊朗核计划进行的“Stuxnet行动”。

“Stuxnet行动”指的是，15年前，美国和以色列联合开发出世界上首个针对工业控制系统的恶意蠕虫病毒，对伊朗核设施内的离心机进行破坏，导致伊朗铀浓缩项目发展陷入长期停滞。

《纽约时报》的报道中也提到这一案例，还洗白这项往他国关键设施注入恶意代码的故意破坏行为是一次“巧妙”的行动，声称这次行动尽可能减少了对普通平民造成的伤害，然后怪罪那些窃取了代码的其他势力，在修改代码后将之用于广泛目标，只字不提美国才是这些罪恶行为的源头。



当地时间9月17日，黎巴嫩多地发生爆炸事件，涉及多个小型无线电通信设备，受伤人数超过4000人。视觉中国

“进入供应链搞破坏（对于美国来说）并不新鲜。”《纽约时报》甚至用一种耀武扬威的口吻又提起了另外两个案例：一个是十多年前美国拦截了运往伊朗的电力供应，造成伊朗核设施停运。再早些时候，美军甚至干过在伊拉克把应邀来访的伊朗电力部代表团全员逮捕的丑恶之事；另一个则是，2019年美国被爆向俄罗斯电网等基础设施植入了恶意代码。

尽管美方恶行累累，这家美媒居然还厚颜无耻地倒打一耙，继续炒作美方炮制的所谓中国黑客组织“伏特台风”，污蔑中国向美国电网中植入了可能关闭电灯和供水系统的恶意软件。

哥伦比亚大学的网络专家希利（Jason Healey）亦附和称中国和俄罗斯破坏过太多次美国电网，还危言耸听地谈起中国和俄罗斯引爆电子设备的可能性。

早在今年4月，中国国家计算机病毒应急处理中心等机构联合发布的专题报告，就揭示了美国政府机构策划实施的“伏特台风”虚假叙事行动计划至少起始于2023年初，其目的就是要长期延续美国的《涉外情报监视法案》第702条款，同时也为美国对他国实施网络攻击寻找借口的幕后真相。

7月8日的中国外交部例行记者会上，发言人林剑回应相关问题时指出，这项虚假信息行动是由美国国家安全局（NSA）、联邦调查局（FBI）等情报机构幕后策划，美国国会反华议员、美国多个联邦政府行政部门以及“五眼联盟”国家网络安全主管部门共同参与的一场舆论操控闹剧，强烈谴责美方不负责任的做法，敦促美方作出解释并立即停止对中国的诬蔑抹黑。

鉴于美国黑历史众多，港媒《南华早报》早前报道称，多名专家认为，黎巴嫩发生的一系列通信设备大规模致命爆炸，或将促使中国对与美国有关的电子通讯产品更警惕。

由于涉事通信设备涉及台湾地区厂商，新加坡拉惹勒南国际研究院研究员拉赫曼特别表示，中国大陆可能会以更加怀疑的眼光看待美国及其盟友，以及台湾地区所生产的电子和通信产品，同时对台湾其他产业也采取更为谨慎的态度。

真主党通讯设备爆炸 民用技术产品供应链“武器化”，我们需要多大程度担忧？



黎巴嫩公共卫生部长星期四(9月19日)说，前两天针对激进武装组织黎巴嫩真主党成员的传呼机和对讲机爆炸袭击事件已造成三十多人死亡、将近三千人受伤。据报道，真主党成员使用这些低技术含量的通讯设备的目的是为防止被敌手追踪，但设备在制造环节就被人放入爆炸物。专家说，真主党通讯设备爆炸凸显民用技术产品供应链“武器化”。这样的做法虽有被效仿的可能，但由于操作起来的难度很高，一般消费者无需恐慌。

真主党通讯设备接连爆炸，伤亡惨重

当地时间星期二(9月17日)下午3点25分，伊朗支持的激进组织真主党的两名成员在黎巴嫩首都贝鲁特的一家购物中心吃饭时，其中一名男子携带的寻呼机突然爆炸，导致他严重受伤，手臂和眼睛血流不止。下午3点34分，真主党的一处办公场所再次发生爆炸。《华尔街日报》援引目击者的话说，用于内部通信的寻呼机收到一条由一系列数字组成的信息，在发出五秒钟的蜂鸣声后爆炸。爆炸的威力将这名男子从椅子上掀倒，桌子也被炸毁。

《纽约时报》的报道援引据情报和国防官员的电话说，传呼机收到了用阿拉伯语发送的信息。

真主党领导人指责以色列对寻呼机袭击负责，并承诺进行报复。但一天后，神秘爆炸事件又接连发生，针对的也是通讯设备，主要是真主党成员使用的对讲机。

袭击造成的大规模伤亡令黎巴嫩的医院人满为患、医务人员应接不暇。黎巴嫩公共卫生部长菲拉斯·阿卜亚德(Firass Abiad)星期四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前两天的通讯设备爆炸已造成37人死亡、2931人受伤。其中星期二的爆炸造成12人死亡、2323人受伤；星期三的爆炸造成25人死亡、608人受伤。

同一天，真主党首领哈桑·纳斯鲁拉(Hassan Nasrallah)承认，致命爆炸袭击是对真主党的一次“严重打击”，同时坚称以色列在实施行动时越过了“红线”，并誓言要让以色列受到惩罚。

阿卜亚德对《华尔街日报》说，许多人是在收到传呼机的消息提示音后、将其拿起来查看信息时被突如其来的爆炸炸伤了脸部。

真主党选择低端科技希望逃避追踪

据《纽约时报》9月18日的报道，一批真主党高级特战人员被以色列精准击后，真主党领导层今年2月左右决定回归寻呼机这一“原始”通讯技术，以躲避以色列的手机网络定位追踪。

报道援引情报官员的话说，真主党领导人哈桑·纳斯鲁拉(Hassan Nasrallah)不仅禁止其成员在开会时使用手机，还严格规定，行动和计划的细节不能通过手机传达，并手下军官随时携带寻呼机。

报道说，纳斯鲁拉在2月份的公开电视讲话中告诉他的追随者：“你问我特工在哪里，我告诉你，你手里的手机、你老婆手里的手机、你孩子手里的手机，就是特工。”

“拿寻呼机和对讲机来说，到2024年还使用这种低技术平台的人这样做，是因为他们不想被追踪。”华盛顿智库新美国安全中心技术与国家安全项目总监维韦克·奇卢库里(Vivek Chilukuri)对美国之音说。

以色列的现代“特洛伊木马”计划

《纽约时报》的这篇报道还援引情报人员的话说，寻呼机爆炸事件是以色列酝酿已久的一项现代“特洛伊木马”计划。

报道称，以情报部门利用了真主党转向使用寻呼机的倡议，在很早之前就成立了至少3家幌子公司，冒充成国际寻呼机生产商进行生产销售，将大量掺杂了炸药的寻呼机送到黎巴嫩。

为了让真主党信以为真，这个伪装的公司此前还接受了普通客户订单，生产了一批普通的寻呼机。但为真主党制造的机器是单独制造的“特供”产品，里面的电池掺有PETN(季戊四醇四硝酸酯)炸药。

纽约时报说，爆炸可能是由发送到寻呼机的信息触发的；另一种可能是，攻击者通过利用运行寻呼机内置代码中的漏洞，使电池过热并引爆炸药。

新美国安全中心的奇卢库里在爆炸发生后不久告诉美国之音，这样的袭击构想需要长时间的缜密策划。他说：“这两轮(攻击)都可能起源于所谓的供应链攻击：在对讲机和寻呼机的生产节点，生产就被渗透了。少量的爆炸性物质被添加到这两种设备中，让它们在特定时间被远程引爆。”

摧毁通讯，是热战也是心里战

两轮袭击粉碎了真主党的煞费苦心建立的低技术通讯网络。奇卢库里说，最近发生的袭击事件之前，以色列就已经破坏了真主党其他形式的现代通讯网络。

他说：“我认为以色列发出的信息是，即使真主党试图转向技术含量较低、本以为更安全的(通讯)替代品，也仍然很容易受到攻击。‘我们仍然可以在你的口袋里找到你，无论你在哪里。’这对真主党的安全感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影响，坦率地说，可能在黎巴嫩全境造成混乱，并已经造成混乱，让那里的医疗反应难以应对。”

与此同时，不止是真主党，黎巴嫩居民也人人自危，担心任何电子设备都可能被外敌动了手脚。

黎巴嫩民航局9月19日发布通告，要求所有在贝鲁特拉菲克·哈里里国际机场运营的航空公司禁止在飞机上运输传呼机或对讲机设备。

有报道说，爆炸开始后的最初时刻，许多居民惊慌失措，拔掉了家里的路由器甚至电视机的插头，担心爆炸物可能已经渗透到家用电器。

美国东北大学国际安全问题专家麦克斯·亚伯拉罕(Max Abrahms)认为，通讯设备爆炸事件是以色列向真主党发动的强有力的心理战。

亚伯拉罕通过电子邮件对美国之音说：“从火力和国家支持方面来说，真主党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恐怖组织。真主党也是一个具有高度韧性的组织，拥有数千名成员。因此，以色列需要消灭更多的真主党成员，以大幅削弱该组织。

他说：“以色列的寻呼机袭击是一次非常有效的心理作战。它传达了一个信息：‘我们比你聪明。我们可以以你甚至没有意识到、甚至不理解的方式攻击你。如果你越界，你会以闻所未闻的方式付出代价，悔恨不已。”

平民商品发动规模攻击难效仿，一般消费者无需恐慌？

利用电话、寻呼机以及手机引爆炸弹的袭击手段此前已有许多先例。其中包括1996年，以色列国家安全局(辛贝特)诱骗巴勒斯坦哈马斯领导人叶海亚·阿亚什(Yahya Ayyash)接听植入爆炸物的手机，将其炸死。

专家指出，此次真主党遭遇通讯设备爆炸袭击的不同之处在于其规模之庞大，但由于这种规模的袭击需要对产品供应链进行复杂的渗透，一般组织难以进行效仿，公众没有必要怀疑一般电器可能成为“武器”。奇卢库里说：“(这种威胁)混入平民的风险还比较低。”

“想要效仿和攻击是一回事，要实际执行是另一回事。这确实需要一定的老练程度。你必须规划除整个供应链……甚至建立一家空壳公司，对一种民用消费品进行最后的改装。”奇卢库里说：“你必须希望它不会被筛查。因此，这不一定是每个人，尤其是非国家组织都能召集起来的能力。

以色列国防部长：战争进入新时期

以色列官方没有证实或否认执行了这几轮针对真主党的移动设备爆炸行动。据《纽约时报》和CNN等媒体援引多名消息人士的话说，以色列政府是幕后主使。CNN还报道说，星期二的爆炸行动是以色列国防军和情报机构“摩萨德”联合计划实施的。

以色列国防部长约阿夫·加兰特(Yoav Gallant)星期三说，战争进入“新时代”。这一言论被解读为承认了以色列在黎巴嫩移动通讯设备爆炸事件中的角色。

加兰特说：“我们正处于这场战争的新时代，我们需要适应。”。他还赞扬了以色列国防军(IDF)、安全机构“辛贝特”和情报机构“摩萨德”的“卓越成就”。

以色列和驻扎在黎以边境黎巴嫩一侧的真主党之间的冲突已持续数十年。被美国认定为恐怖组织的哈马斯去年10月7日对以色列进行恐怖袭击后，真主党趁机向以色列开火，以色列与真主党之间的紧张局势随之升级。数万名以色列人逃离了北部的家园，以色列政府因此面临着越来越大来自选民们的压力。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马修·米勒(Matthew Miller)9月19日在例行记者会上说：“显然，我们看到了以色列和真主党相互发动袭击，我相信可以追溯到10月8日。10月7日的冲突发生后，真主党立即开始向以色列社区发射火箭弹和无人机，我们看到以色列对此的回应是针对黎巴嫩境内的真主党武装分子。自10月7日以来，一直是这样的模式。”

黎巴嫩寻呼机袭击事件源头调查扩大至保加利亚和挪威



保加利亚和挪威星期四(9月19日)成为黎巴嫩真主党寻呼机爆炸案中全球调查的最新焦点，调查的目的是查明源头，谁向真主党提供了数千台造成致命打击的寻呼机。

据路透社引述安全部门知情人士的消息指出，以色列该对星期二的爆炸事件负责。此次爆炸造成12人死亡，超过2300人受伤，并加剧了双方之间日益升级的冲突。以色列尚未直接对这起袭击事件发表评论。

此次的寻呼机袭击是如何以及在谁的帮助下所进行的尚不明朗，但到目前为止，台湾、匈牙利和保加利亚都有可能的线索。

目前也尚不清楚这些寻呼机是如何以及何时被武器化以便远程引爆。同样的问题也发生在真主党使用的数百台手持对讲机，它们在星期三(9月18日)的第二波袭击中爆炸。

有一种理论认为，这些寻呼机在出厂后被拦截并被连接上了炸药。另一种说法是，以色列策划了整个致命的供应链。

保加利亚当局星期四表示，其内政部和国家安全部门已对一家公司可能存在的关联展开调查。不过他们并未透露正在调查的公司的名称。

保加利亚当地媒体报道，总部位于首都索非亚的诺塔全球有限公司(Norta Global Ltd)促成了向真主党出售寻呼机的交易。保加利亚国家广播公司(bTV)援引安全部门的消息报道称，与这笔交易有关的160万欧元通过保加利亚，被送至匈牙利。

路透社无法立即证实这一说法。

发送电邮至保加利亚公司注册记录中所列出的诺塔公司电邮，电邮被退回显示无法送达。该公司的创始人拒绝置评。

据路透社分析被毁的寻呼机影像显示，其规格与台湾金阿波罗(Gold Apollo)公司生产的设备一致。金阿波罗于星期三表示，这些寻呼机是由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的BAC公司(BAC Consulting)所制造。

BAC公司的所有者兼首席执行官克里斯蒂安娜·巴尔索尼-阿西迪亚科诺(Cristiana Barsony-Arcidiacono)星期三告诉美国全国广播公司新闻(NBC News)，她的公司与金阿波罗合作，但与寻呼机的制造无关。

她告诉NBC说：“我只是中间人。我想你搞错了。”

匈牙利新闻网站Telex也援引消息人士的话报道说，此次出售是由诺塔全球有限公司促成。诺塔位于保加利亚的总部登记在索非亚的一栋公寓楼，该大楼还有近200家公司入驻。然而并没有诺塔的踪迹。

称其代表诺塔全球的律师弗拉基米尔·库兹马诺夫(Vladimir Kuzmanov)，在路透社星期四与之联系时拒绝回答问题。

诺塔全球的网站globalnorta.com上的内容于星期四被删除。此前该网站有英语、保加利亚语和挪威语版本，宣传的服务包括咨询、技术集成、招聘和外包。据了解，诺塔全球的创始人、现居挪威的林森·何塞(Rinson Jose)拒绝对与寻呼机相关的问题发表评论，但已知悉状况并向警方和安全部门报警。

挪威国内的情报机构警察保安局(PST)表示，他们已获悉这一情况，但不便进一步评论。

一名黎巴嫩安全部门的消息人士对路透社表示，真主党认为他们是从金阿波罗订购寻呼机的，而且这些寻呼机是在亚洲生产的，而不是欧洲。

该消息人士称，真主党认为以色列情报机构摩萨德(Mossad)在匈牙利开展活动要容易得多。消息人士表示：“摩萨德有可能成立了一家欧洲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