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主党首脑死后 内塔尼亚胡的下个目标是谁?(组图)

大鱼新闻 军事 3 hours, 41 minutes



核心提要

1. 最新消息显示,为一举击毙真主党高层,以色列下了重锤狠手: 先是向真主党总部投下了至少48枚吨级炸弹,真主党的总书记、军职、文职三首脑身亡。 之后不到7小时,以军再次炸死了真主党火箭部队司令。 接下来,可能接替纳斯鲁拉的是其表弟哈希姆·萨菲·阿尔丁,大概率他已成为以色列新一轮追杀的目标。

2. 几十年来,黎巴嫩长期处于严重分裂的“拼盘”状态,民众包含真主党大本营的部分什叶派,也有外来移民,多方角逐曾引发长达15年内战。 因此,纳斯鲁拉身亡引起了截然不同的反应,部分黎巴嫩民众走上街头庆祝。

3. 中东各国民众宗教派别、立场复杂,在黎巴嫩以外,叙利亚等国也有部分派别的民众,如部分逊尼派信徒,对纳斯鲁拉之死反而窃喜。哈以冲突一周年将近,中东局势将走向何方,有待进一步观察。




如前所述 ,以色列最近10天的行动是一环连着一环:9月17日下午的寻呼机引爆、18日下午的对讲机引爆,普遍炸伤了3000多名真主党中层骨干,以及预料之外的伊朗驻黎巴嫩大使穆杰塔巴·阿马尼(Mojtaba Amini)。

9月20日、23日下午的两次打击又摧毁真主党军事领导群,9月27日傍晚再炸毁真主党总部,一举打死了最高首脑纳斯鲁拉及高层群体。



以色列重锤狠手

目前可证实的进一步信息,如以色列空军公布的影像资料,第69“重锤”中队从哈策林空军基地起飞,出动了至少8架F-15I,每架挂载6枚一吨级的GBU-31精确制导炸弹(机腹左右两列前后各一,左右翼下各一),那么就是8×6=48枚。另一个说法是一共出动了14架,共投下14×6=84枚,响了83颗,1枚未爆。



联合制导攻击武器(Joint Direct Attack Munition,简称JDAM,中文音译杰达姆),是普通常规炸弹改装精确制导的套件,JDAM可以从距离目标大约15公里的地方投射,并由GPS引导,滑翔攻击指定的目标坐标。

JDAM一般由Mk-81(250磅)、Mk-82(500磅)、Mk-83(1000磅)和Mk-84(2000磅,1磅=0.45公斤=0.9市斤)四种规格的常规炸弹改装而成,改装后编号分别为GBU-39、GBU-38、GBU-32和GBU-31。



GBU-31是常用的精确制导炸弹最大型号。2000磅虽然只是908公斤,但炸弹内部却可以装填达到429公斤的、以TNT与黑索金为主的军用炸药。炸药重量对比炸弹的全重,比例超过45%。没有其他同级别弹药的装药比可以这么高。

像一吨级别的战术导弹,除了壳体、操纵气动翼面,推进剂占据了大部分体积与重量,战斗部一般不会超过250公斤。而战斗部重量还并不等于可装填炸药的重量,因为战斗部本身还有单独的壳体与引信。



250公斤的战斗部,一般最多只能装填120公斤左右的高爆炸药。与2000磅航空炸弹的实际装药量,仍然有3~4倍的差距。所以,“常规导弹制胜论”是有问题的(“核导弹制胜论”也一样),常规导弹成本高,投射量与杀爆力有限,只能做开路先锋。

大规模轰炸还是需要凌空投弹能力。同样是1吨级的弹药,真正杀伤力最大的常规武器,仍然是航空炸弹。



2000磅的吨级航弹命中平地,可以立即炸出一个直径15到20米,深度达8到11米的巨大弹坑。一口气投下几十枚,以色列这次无疑下了重锤狠手。

48枚或者84枚吨级炸弹投下,击穿了建筑本身,直通深层地下室,把真主党总部及周边6栋建筑夷为平地,造成的附带伤害也不小。



真主党领导层大多死亡

目前获知,一同身亡的有真主党的文职二号人物、执行委员会主席哈希姆·赛义德·萨菲丁(Hashim Safi alDin)。还有9月23日侥幸存活的军职二号人物、总参谋长(继任仅6天)兼南方司令部指挥官阿里·卡拉基(Ali Kalaki)。



也就是说,真主党的总书记、军职、文职三首脑,这次都在总部地下室一起被以色列炸死了。一起被炸死的还有伊朗革命卫队特种部队“圣城旅”的副司令兼叙利亚-黎巴嫩地区司令阿巴斯·尼尔福鲁尚(Abbas Nilforoushan),中将级别。



他的前任穆罕默德·礼萨·扎赫迪,就是今年4月1日到大马士革,在伊朗驻叙利亚使馆被以色列炸死的。

今年5月,尼尔福鲁尚接替指挥伊朗在黎巴嫩和叙利亚方向的行动,没想到现在他在贝鲁特被炸死。

在如此形势下伊朗系武装首脑云集,这显然是一场重要的高级别会议,但还是被以色列发现了,据悉与会人员共18人,均为真主党高层。



当地时间9月28日凌晨,距离以军对真主党总部的空袭间隔还不到7个小时,以色列再次空袭了贝鲁特南郊几栋建筑。

这次袭击据信炸死了真主党的火箭部队司令,再加上8月以来以色列的一系列“定点清除”,至此,真主党几乎全部军政高层都被以色列打死。



接下来接替纳斯鲁拉的,可能是他的表弟、“影子”哈希姆·萨菲·阿尔丁。 根据真主党的接替顺序,他在1994年就准备接替纳斯鲁拉。

在三十年的时间里,他管理真主党的机构与内外资金,处理所有敏感的日常文件。他的儿子雷达 2020 年与苏莱曼尼的女儿扎伊纳布·苏莱曼尼结婚。

现在以色列的新一轮追杀自然也指向了他。



为何部分民众庆祝?

早在当地时间9月27日星期五当天晚上,虽然消息真实性尚未得到确认,不要说以色列,就连黎巴嫩、叙利亚、约旦等国出现了部分人上街庆祝的场景。 真主党领导层被打死。 他们为何如此高兴?



首先说一下风暴中心的黎巴嫩。 现在的黎巴嫩很难称之为一个国家,实际上是处于严重分裂状态的“拼盘”。

几十年来各方势力争斗不断,包括伊朗、叙利亚、以色列这些周边列强,都在黎巴嫩兴风作浪。

黎巴嫩有近800万人口,其中200多万信奉天主教马龙派,小派别还有希腊天主教,希腊正教,亚美尼亚基督教,主要分布于北部和首都贝鲁特北部。

另外300万信奉伊斯兰教,主要分布于南部黎以边境和东部贝卡谷地,部分聚居在贝鲁特南部,也就是真主党的大本营。



此外黎巴嫩还有200多万巴勒斯坦难民,有证有编制吃联合国铁杆庄稼的那种“难民”。

这些外来户,以及巴解组织成为黎巴嫩几次内战的导火索,一次次上演了“农夫与蛇”的故事。

1970年,巴解组织在接纳收留了他们的约旦飞扬跋扈,搞起了国中之国,成了不受制约、横冲直闯、殴打警察的法外之徒;甚至还在策划政变,要夺了约旦国王的权,把他赶下台甚至杀全家,一举主宰这个国家。

忍无可忍的约旦国王提早动手解除了他们的武装,要把他们礼送出境。这时黎巴嫩表示愿意接纳他们,于是巴解组织去了黎巴嫩,并在当地巴勒斯坦难民营迅速壮大,同时深度参与干涉黎巴嫩当地局势。



因为黎巴嫩除了基督徒,穆斯林信徒还分为水火不容的逊尼派和什叶派,还有阿拉维派,德鲁兹派等等。三方势力的角逐,尤其是巴解组织的下场参与,最终导致了1975年黎巴嫩内战的爆发。

低烈度的内战持续了15年,把“中东巴黎”贝鲁特打得千疮百孔,直到1990年三方筋疲力尽,才在调解下休战,回到当年黎巴嫩独立时划定的权力架构:

总统基督徒、防长逊尼派、议长什叶派。以基督徒为主体,三方凑活弄出一个名义上的看守政府,继续彻底散装治理、不战不和的状态。



同时,1982年在伊朗全盘支持下成立的真主党也是半独立的割据状态,地盘主要有黎以边境地带,东部贝卡谷地,以及首都贝鲁特南部。

真主党凭借枪杆子,在这些地区进行自己的行政治理,派遣官员,收税和公共服务。所以,真主党就只是真主党,只能代表一部分黎巴嫩什叶派,不能代表也不可能代表黎巴嫩。



这里原本是基督徒占多数,有着世俗社会的繁华景象。如果没有战争,黎巴嫩本来是一个漂亮的国家,被誉为“地中海明珠”。

后面穆斯林人口越来越多,尤其是巴解组织入主黎巴嫩,挑动激化各方矛盾,才导致了内战的爆发。内战后,各方势力维持着敌对但不动手的状态。

基督徒基本都是有钱人,掌握着名义上的政府。真主党靠人多,掌握着实际管理权。这两派人不杀个血流成河就烧高香了。



所以当横行黎巴嫩40多年的真主党首脑层被打死,基督徒、逊尼派、德鲁兹人当然要疯狂庆祝。

而基督徒和逊尼派组成的黎巴嫩政府军,正在加强贝鲁特的美国大使馆周边安全。这个大使馆,被修筑成堡垒一样。



本来黎巴嫩就是基督教占大多数的国家,对中东基督徒和一些少数教派来说,犹太人才是团结对象。而黎巴嫩什叶派也自然陷入巨大的悲伤。

正如他们所说:“从我还是个孩子起,我们就一直在关注他的话和他的演讲,看是否会有火箭袭击。”“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是历史的进程。”



中东反应各不相同

纳斯鲁拉身亡后,中东国家民众反应各不相同。 什叶派民众表面上都很悲伤,但是逊尼派民众中,则有许多人表达了喜悦,这一在叙利亚尤为明显。



在叙利亚的人口中,逊尼派(包括库尔德人)占了大约74%,什叶派(包括阿萨德政权所在的阿拉维派)则只有13%,另外还有约10%的基督徒和3%的德鲁兹教徒。

在持续多年的叙利亚内战期间,逊尼派是反对阿萨德政权的主要力量,但在伊朗和俄罗斯的支持下,以阿拉维派为主的阿萨德政府还是保住了统治地位。

所以,纳斯鲁拉的死讯传开后,在阿萨德政权无法控制的叙利亚北部地区,人们走上街头,疯狂庆祝。



至于剩下的广大中东,逊尼派无论是高层还是普通民众,大部分反应都是窃喜,表面上不说什么,内心其实是哈哈大笑的。

因为在很多逊尼派穆斯林看来,认为什叶派根本不是伊斯兰教,只是一个异端邪教,而不能算是同一宗教的不同教派。时至今日,什叶派仍是伊斯兰教中的绝对少数派,只占穆斯林总数的15%。



至于在伊朗直接统治的地区,有一些已经厌倦厌恶了神职政权的什叶派民众,同样是表面不说什么,内心乐开了花。当然,也有勇敢者公开表示庆祝与喜悦。

不管是什叶派也好,逊尼派也罢,都认为自去年10月7日以来的黎凡特乃至中东局势,意味着伊朗基本国策的重大挫败。 这一点我们可以留待今后继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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